2016年10月13日 星期四
工作越長時間,會發現自己越來越沒時間思考工作以外的東西
所以每次在這邊寫東西,我都得當作最後一次在寫
因為也許沒下一次了
以前一天到晚都在想人活著的意義,或是其他很理想化的事物
當踏入每一天都必須求生存的時候,真的是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那也是為什麼關於藝術、科技往往不是那些生於飢荒地區的人所創造
畢竟,光是要「活下去」就難於一切
剛剛看到一篇文章,提到檞寄生中關於明菁和荃的選擇
距離第一次看完,應該也是十幾年前了
我以為應該不會再有機會看到有人討論這件事,畢竟都過了好久的故事
可當我再看到這個選擇題時,那故事又浮上心頭
那種五味雜陳的味道,瞬間又那麼蔓延開
這故事我看了十多次,跟電影臥虎藏龍的次數差不多
而這個選擇的問題,只有在看第一次的時候苦惱過
這是我第一次遇上「選擇」的問題,為什麼要強調第一次?因為有第二次
但第二次是另一個故事了,至於有沒有第三次?沒有
不過有機會再談第二次吧
我習慣把自己帶入故事,也就是讓自己做故事的主角
當主角遇上困難時,等同於自己遇上困難
而當我遇上在故事中遇上需要選擇明菁和荃時,那時我很有罪惡感
如蔡智恆寫的一樣:「喜歡明菁是對的,而喜歡荃是錯的。」
這種罪惡感一直揮之不去,直到秀枝學姊的「蘋果梨子論」,才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管一個人再怎麼好,當你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再好都不會選擇他
可是,即便在選擇後,我還是會對這樣的結果很難過
我便問自己:「我為什麼得放掉其中一個?」
這種想法會引發女性的爭議,如:「憑什麼腳踏多條船!」或是「花心!」之類的想法
然而,我並不是這麼想的
我只是單純的,想讓我愛的,和愛我的女人不再流淚而已
如果全部都選,會讓所有人都難過,那我寧可一個都不要
賈寶玉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說:「弱水三千,非盡取,則莫取。」
我的人生有很多原則,但多數都從檞寄生開始
受它影響之深,可見一斑
2016年9月30日 星期五
脫掉漂亮卻磨腳的高跟鞋
鎖門關燈背對喧嘩的世界
素淨一張臉收斂了眉眼
錦衣夜行過春天
未完成的戀情停在回車鍵
還掛心的人像風箏斷了線
說過的再見
也就再也沒有見
笑裡融的甜 淚裡裹的鹹
不是緣就是劫
男人追新鮮 女人求安全
不過人性弱點
開始總是深深切切心心唸唸你情和我願
然後總有清清淺淺挑挑揀揀你煩和我嫌
最終總會冷冷淡淡星星點點你厭和我怨
愛風月無邊引人入勝的懸念
笑裡融的甜 淚裡裹的鹹
不是緣就是劫
男人追新鮮 女人求安全
不過人性弱點
開始總是深深切切心心唸唸你情和我願
然後總有清清淺淺挑挑揀揀你煩和我嫌
最終總會冷冷淡淡星星點點你厭和我怨
愛風月善變荊棘叢生的恩典
再過三五年
等事過境遷
會放下嗎仍在糾結的牽連
從細枝末節
到心頭餘孽
擺不平的搞不定的全都交給時間
最難抵擋耳邊的風眼底的月是人都難免
最難消解昨夜長風當時明月此事古難全
點了一支人去樓空繾綣事後會寂寞的煙
愛一場風月歲月裡驚鴻一瞥
你就是風月也是心事的臨與別
2016年7月2日 星期六
「年少輕狂的好日子,一懂事就結束。」-張衛健「信徒」
我曾年少,卻未曾輕狂
在輕狂的幼苗還在萌芽時,就被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摘除了
所以我不懂什麼是年少輕狂的感覺
但現在的我懂狂,可是已經不年少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也許人生就是如此過猶不及,很難在適當的點有適當的發揮
很多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而是就這樣看著它發酵,然後到腐壞,最後發臭
當然,會腐壞就表示除了我以外沒人進行處理,可是你會問我為什麼不處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更正確地說,不知道該用哪種方式處理會最好,於是我猶豫了
明明這些事是不可以猶豫的,我卻還是遲疑了
那遲疑不是一下,不是一小時,也不是一天,是當作自己沒看到這件事
除非有人看到了,又當著我的面提點了我,逼得我不得不處理,我才又會正視它
我總是在外面到處說著「我就愛當壞人」或是「我就是個壞人」一類的話
公事要當壞人很容易,不管是說的還是做的,這我倒做的得心應手
可私底下,你要我做壞人,我就開始遲疑了
我會想,難道事情沒有轉圜嗎?難道事情沒有最佳解嗎?
我會試著找出最佳解,可是當我找到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樣,不再是遇到問題的那個樣貌
進而演變成我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在一旁看著
明知道有時候傷人是必要的,可是卻又捨不得他們痛著
到最後,卻反倒傷了所有人
「愛我的人我總是捨不得,捨不得看他痛著,即使被愛得疲倦了。」─Hello Nico「接下來如何」
2016年4月23日 星期六
孟子主張人性本善,荀子主張人性本惡
到底人性是本善,還是本惡?這個問題到現在一直沒有解答
可是,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是否應該先定義什麼是「人性」
就像如果我們沒有定義加法符號的意義,沒有人會知道一加一等於多少
什麼答案都可以是對的,只因為它沒有被定義
所以,什麼是人性?
人性是你所想的、所做的一切,那就是人性
為什麼這樣說?因為你是人啊
你所想的或你所做的,都是出自於你自身,而你自身是「人」,自成人性
這樣的解釋,並沒有回答到人性到底是善還是惡
可是這就是人性,與其說是人性,不如說是天性
電影「武俠」裡有句話:「萬物是由千絲萬縷的因緣所組成,一切事物皆無自性。」
這句話,連「天性」都否決掉了,這表示什麼?
說明世上的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規則在運作
任何人的任何動作、思考、情感都並非不可預測,而是有跡可循
順藤摸瓜,不僅是下一步、下下一步,甚至更遠的未來都可以看見
世界就像一台大型電腦,生命在這台電腦上運行
每個生命都是不同的程式,只要能理解每隻程式的邏輯和演算法
便可知道最後會演算出什麼結果
而我們之所以到現在都無法計算出來,在於每個人都是獨特的,也沒人願意分享
即便試著去分析,也只能略知一二,而無法窺得全貌
我們經常希望別人能夠理解我們,可是卻又不希望被完全理解
完全理解就像被看透般,讓自己完全透明,呈現一種隨時被掌握的狀況
也許這也是當初造物者的設計吧,他明白如何預見未來,於是做了這樣的設計
因此人們只能活在當下,為當下而努力,而無法真正的看見所謂的「未來」
「矛與盾」,是一種相對的存在對吧?就像「紅花與綠葉」
有人說不對,這兩者完全不同,前者是相對,後者是襯托
是嗎?那我換個說法好了
「矛與盾」,是一種襯托的存在對吧?就像「紅花與綠葉」
又有人說不對了,他說我聽不懂嗎?前者是相對,後者是襯托
是我聽不懂嗎?在我眼中這兩個是一樣的
戰場上,最為人知的一定是武器,就是「矛」
提到武器,隨便都可以講個數十來個左右
可身為護甲的「盾」呢?似乎沒有人可以數超過一隻手的
前提當然是一隻手只有五隻手指頭的情況下
為什麼「矛盾」不能作為襯托的代名詞,而只能作為「相對」的代名詞?
想想看,沒有盾,徒有矛在戰場上能活多久?
單就這個觀點來說,盾就是矛最有價值的襯托物,就像紅花需要綠葉陪襯一樣
沒有盾,持矛的人死得快,便無法襯托出矛的強悍
沒有綠葉,又怎會襯托出紅花的鮮豔
就像打籃球、踢足球一樣,只知道前鋒或箭頭的名字
但卻往往不知道後衛叫什麼,就知道一定有個後衛在那邊
至於叫什麼,沒人記得,反正他不是整場球賽的主角
也像演戲一樣,總是會有幾個主要演員,大家也都記得叫什麼
當然也有幾個配角在那邊,只是你往往記不得叫什麼
就像這世上有三種人,一種希望人們記得他,另一種則希望人們忘記他
而最後一種,是有著「希望人們記著,卻又不希望被記著」的矛盾心理
也許你會問:「真的有第三種人嗎?」
這我沒辦法回答你,有時候說再多,都不及自己去體驗一回
我說的答案是我體悟到的,至於你的答案,也得自己去找
2016年3月9日 星期三
Imagine Dragons - Gold
「You'll no longer fear when your heart's turned to gold.」-Imagine Dragons「Gold」
最近越來越常做夢,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說壞
也許有人會覺得做夢是很正常的,沒有什麼好壞的分別
可是對一個長期都不曾做夢的人來說,就不能這麼說了
之所以長期不做夢,並不是真的不會做夢
而是控制自己不進入夢境
一般人會覺得很奇怪,怎麼控制不做夢?這種事怎麼辦得到?
是啊,以前我也覺得自己辦不到
也是多虧了那些一直把我困在夢境中的夢,我才學會了不做夢
這表示我即便在睡覺,大腦也不能完全放鬆警戒
因為我得隨時注意自己的意識是否進入夢境
所以長久以來,我都不曾做夢
而最近卻一直在做夢,這表示我又恢復了做夢的自由了
但同時也表示,大腦的警戒已漸鬆懈
到底是我大腦退化,抑或是我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降低了警戒?
老實說,我不知道
不過也慶幸夢境都很簡單,都是夢醒就忘了的那種
至少不是當初那種把人困在夢境,怎麼走也走不出的那種
可是我卻想不起來當初那種被困在夢中的恐懼
是我對恐懼麻木,還是單純太久沒經歷而遺忘?
提到恐懼,我就想問:「恐懼有沒有形狀?」
在「檞寄生」中,明菁提到了思念的形狀是向著天上的
那也就是說,對每個人而言,思念就算有形狀,也會因人而異
依樣畫葫蘆,恐懼應該也有其形狀,只是對我來說,應該是什麼樣呢?
「Your eyes, they shine so bright. I wanna save that light.」-Imagine Dragons「Demons」
2016年3月6日 星期日
「離別來得又快又突然。」,真的嗎?
其實我們都知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所以我們一定知道遲早要道別
可是真的到了那天,卻又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然後難過的唏哩花啦的
為什麼我們明知道,卻還是沒辦法在那之前準備好?
是因為時間太短嗎?但即便給了你一輩子的時間,面對即將失去最愛,你依舊如此
這算時間太短嗎?不是。這叫「你始終沒放下過」
這一個月來,總是很不自覺地想起過去的事
每次想起,除了內疚、虧欠,好像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後來想想,這大概都是沒有好好道別的後遺症
當初以為有,到現在才發現其實沒有
太多事情都是後來重新審視後,才會發現到問題
到現在一年半了,時不時的還是會提起她的名字
Michael和Terry老是說我沒走出來過
其實,有一段時間腦中真的沒有她的影子,可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了?
每當我想要前進的時候,過去就會絆住我的腳步
我又拋不下,所以總是會帶著他們一起前進
雖然慢,但至少在前進;雖然跑不動,但至少在走
久而久之,我變得能帶著那些過去跑跳,就只是單純把自己訓練的更能負載而已
可是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這樣帶到下一定點
也許和你隨行的人並不想看到你身上沈重的包袱
也許他們隨行的條件是要你拋棄過去的包袱
又也許,你根本無法再次背著這樣的包袱到達下一站
你可以一次兩次地背著那些東西,可是你會累,你會老
在到下一站前,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在這個休息站,你得好好考量到底要不要背著那些過去前進
你問我會不會背?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至於是肯定會,還是肯定不會,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It's woven in my soul, I need to let you go.」-Imagine Dragons「Demons」
2016年2月14日 星期日
坐在回桃園的火車上,整個腦子都在想著關於「公平與正義」的問題
在談公平與正義之前,先來談談「正反兩面」
人們常說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面
所以任何一件事,都只會有正反兩種結果嗎?
於是人們又說,事情總有著灰色地帶,可是這不就跟前一句矛盾了嗎?
非正則反,非反則正,哪來的灰色地帶?
再回來公平與正義,我說公平與正義是兩個互斥的集合
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因為在取得公平的情況下,無法兼顧正義
那你會問,當公平等於正義的時候,不就可以兼顧了嗎?
這句話是對的,但是要成立「公平等於正義」,必須有一個前提條件
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定固定值,沒有差異,不許變動
在這樣的情況下,給予公平,也等同與給予相對應的正義
可是這個前提條件會成立嗎?至少在現世我看不到任何成立的可能
什麼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定固定值」呢?
以人而言,就是所有行為、思考、個性,任何人與任何人皆為一樣的存在
以社會而言,就是制度、福利都是一致
因為人都一樣,所以不會存在因人不同而造成不同的福利或制度
因此,「公平等於正義」這個條件,在我眼中是無法成立的
所以,把「公平與正義」和「正反」做一對一的對應
那,灰色地帶在哪裡?
2016年1月17日 星期日
工作越忙,理當沒有什麼閒暇時間去想其他事情才是
最近為了案子,早上進公司,出公司已經是超過十二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這中間,我不時會想起以前還跟芳芳在一起的日子
不是想念她,而是想念有人陪伴在身邊的那種感覺
這種話聽起來很無情,可是我想念的,單純是那種有人在身邊相處的感覺
很多時候,當你嚐過甜頭,你就很難再回頭了
對我這種已經一個人過了二十幾個年頭的人,尤其如此
即便把自己全心全意地置身於工作中,卻還是會浮現這樣的念頭
我在想,兩個人能相遇,甚至能在一起,需要感謝多少人事物?
如果要追本溯源,那得感謝的東西可多了去
連那些不應該被感謝的東西,你都必須一一去感謝
什麼叫做「不應該感謝的東西」?你會想說,哪有什麼是不應該被感謝的?
人與人會相遇,有多少因果關係
你覺得你們會相遇,是因為什麼?因為他和你剛好在同一塊土地?
如果你這樣覺得,那再想想,是什麼使你們在同一塊土地?
可能是家庭因素,也許是環境因素,也許是歷史因素
也許有那麼一場天災讓你們在一起,所以你們要感謝那場天災嗎?
但若那場天災死了上千萬人,你若感謝天災,豈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建於他人痛苦之上?
再想想,如果把天災換成了戰爭,你又要感謝那場戰爭和發動戰爭的人嗎?
所以,因為人們受道德的束縛,總會去忽略那些存在
可是那些存在卻也是造成你們相遇的結果,怎麼可以不去感謝呢?
陳之藩在「謝天」一文說:「要感謝的人太多了,那就感謝天吧。」
這篇文章只用了一個「謝天」來總結,是很聰明的作法
因為這樣就不需要去一一的感謝所有的事物,連同那些我們認為不應該的
他把「應該」和「不應該」都包在「天」這個集合裡面,就這樣呼攏了所有人
所以我突然不明白到底該不該去感謝
因為當我明白感謝的背後有著那麼多東西時,感謝頓時變得難以做到
我不能像陳之藩一樣含糊,不能僅用一個謝天帶過
可是如果不籠統的謝天,卻又要面臨向那些不應該道謝的人事物道謝
回到頭來,還是只能捨棄道德了嗎?
2016年1月5日 星期二
「只問今朝,不問歸途。」
以前對死亡其實沒什麼感覺,我指的是自己的死亡
就是那種「即便明天要死,那就去死吧」這樣子
可是最近一兩個月來,我已經沒辦法這樣看待自己的死活了
我突然害怕自己的死亡到來
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不想在這個時間點看到自己的死亡
很久以前提過,人之所以會害怕,源自於無知
害怕死亡也是表現出對死亡的無知
而現在坐在電腦前面打字的我,明白死亡是什麼,因此並不是害怕,而是「不想」
人對於「不想」,或是「不願」都是對於現在的持有物有所「依戀」所致
可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依戀什麼持有物而不想死去
還記得很多年前,我第一次看Walter Bruce Willis演的「世界末日」
在最後他一個人留在行星上手動引爆核彈,那一幕對我來說就好像剛剛一樣
看過那一幕,我就一直覺得自己如果真的哪天要死去,就應該像那樣死的有意義
可是不知道曾幾何時開始,對於死亡卻開始無所謂,而現在則變成了不想死去
大概是生活比以前自由,從學生變成了上班族,不用整天被拘束在書桌前
接觸的東西變多了,世界對我來說好像變大了,雖然它未曾真的變大
也許,我所依戀的就是這些我未曾接觸的一切
然後心裡就浮現一個聲音說:「也許,這樣活著也不錯吧。」
「世上的一切從來就不是我們選擇的,而是他們選擇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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